梁冬对话于晓非：这个秘诀能让日子越过越爽，痛苦越来越

01

我们的恐惧，往往源于对不确定性的恐惧

我（于晓非）经常讲一个例子：如果你认为一只老虎是动物园里真的华南虎，那么你一定会认为它有唯一的亲妈；但如果这只老虎只是老王梦里的，等老王醒过来后，就会发现老虎是做梦时的错觉，并不是真实的。

从这个角度来看，关于世界的真假就有两种观点。第一类，我们眼前的世界是真实的，然后要给这个真实世界找到源头。基督教认为这个源头是上帝，上帝创造了万物，超然于万物之上；科学认为世界是由某种最基础的、不变的、统一的物质堆砌而成；道教认为是道衍生了万物。

另一类，则以佛教为代表，他们认为我们现在所感知到的世界，如桌椅板凳、山河大地日月星辰……这些其实只是内心的一场错觉，这个世界是假的，不是真实存在的。既然世界是假的，那便不需要一个原因去产生它。

其实，对世界真实性产生怀疑的思想家也有很多，比如古希腊史上的第一位哲学家泰勒斯，他提出了一个话题，“世界的本质是什么”？这个话题指引了西方哲学2600年。

泰勒斯这个问题，隐含着一个前提，也就是他对世界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，他要给不真实的现象找到背后真正的真实。正是这真正的真实，支撑了我们眼前不真实的现象。

为什么世界给了人们不真实的感觉？第一，世界存在差异性，比如我们每个人都长得不一样；第二，世界存在不确定性，这是最严重的的问题。

简单来说，这个世界是变的，我们找不到它的确定性，就像谁都不知道自己哪天会死一样，而这种不确定性就会给内心，带来巨大的恐惧感。

基于这种恐惧，哲学家们提出了一个话题：之所以把握不到现象世界的确定性，或许就是因为我们没有找到这个世界真正的真实，还把现象本身当成了真实。

当我们找到现象背后的本质时，我们对现象世界未来发展的确定性，就有了把握。

02

世界上唯一确定的，就是不确定

哲学的诞生，不仅仅是因为新奇感，更重要的是怀疑。西方哲学是这样，中国古老的文化也是如此，比如庄子怀疑这世界有可能是梦，他不知是自己做梦变成了蝴蝶，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自己。

只有当我们怀疑现象世界的真实性时，我们才可能进入思想家的行列。怀疑有重有轻，区别就在于怀疑的深度，比如泰勒斯怀疑世界不真实，高尔吉亚甚至怀疑世界不存在，而释迦牟尼直接说世界不存在。

不过，泰勒斯不怀疑一点，就是不真实的现象世界背后，一定有一个支撑它的本质，且这个本质是真实存在的。

18世纪的大哲学家康德曾说，在他之前的哲学家，可以分成两类，一类叫怀疑论者，一类叫独断论者。独断的意思就是，不经过理性的思考，就那么认为。

但我们其实做不到把哲学家分成两类，因为每个哲学家都有怀疑的因素，只不过分为强烈的和温和的。所以，我们在讨论一个哲学家时，只能讨论他怀疑的因素占了百分之多少，独断因素又占了百分之多少。 最怀疑的哲学家，对怀疑这件事都怀疑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释迦牟尼是最坚定不移的怀疑论思想者。有人觉得佛教博大精深，很是难学，但它最大的突破口就是怀疑论。

有人说怀疑无用，但也许无用才有大用。怀疑涉及到我们对世界的感受，哲学要解决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真假，其次是美丑跟善恶。

而怀疑的作用，就在于解决善美问题，解决生活幸福感的问题，比如在你极端痛苦的时候，如果能生起怀疑，就能消融你的痛苦感。

这世界上唯一确定的事情，就是一切都是不确定的。

—END—